岁末,在中国黔东南的大山中,忙碌一年的侗家人换上盛装,举行盛大的欢庆活动,迎接一年中最为盛大的日子——侗年。
侗年,是侗族人民的侗历新年。如同我们熟知的春节一样热闹。这天,人们早早起床,无论男女老幼,都着盛装,结伴来到位于村寨中央的鼓楼。鼓楼是村寨中议事休闲、节庆集会的重要场所。
侗家的年,是从歌声中流淌出来的。凡是节庆,必少不了侗族大歌。这是一种无指挥、无伴奏、多声部且无固定曲谱的演唱方式。凭经验起音,模仿鸟叫虫鸣、高山流水等自然之音,婉转悠扬。几百名村民心心相印,虽无指挥却演唱得整齐和谐,犹如天籁。除此之外,吹芦笙、演侗戏,也是热闹非凡。
侗族喜欢斗牛,每个村寨都饲养有专供比赛用的“水牛王”。节日这天清晨,铁炮三响,两个村寨的“牛王”在锣鼓和芦笙的乐器声中进入斗牛场。如果一方输了,他们的彩旗就会被对方的姑娘们全部夺去,需要通过赎旗礼和对歌的方式才能赎回。得胜的“牛王”被披上红布,以示庆贺。
过侗年不仅是娱乐欢庆,更是一次美食盛宴。腌鱼、糍粑、油茶是节日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美食。
腌渍是侗家防止鱼类腐败的传统方法,却也因此发展出风味独特的侗家腌鱼。经过数月腌渍的酸鱼,鲜香酸辣中带有丝丝回甜,生吃、油煎、碳烤皆宜。
象征着五谷丰登的糍粑,由糯稻米捶打而成,混入片糖、芝麻,软糯中带着香甜,大概是最有年味的食物了。
油茶是以茶叶、大米花、酥黄豆、炒花生为原料,以油茶水浸泡,再佐以猪下水、葱花等食材,碰撞出奇特的口感,是侗家人独特的待客茶饮。
与家家户户各自团圆的春节相比,侗年是一个更加开放的节日。天色渐渐暗了,人们抱着酒坛,挑着担子,自备拿手酒菜,在鼓楼坪摆开侗乡独特的“长桌宴”,村寨的人们聚在一起,吃百家菜、喝百家酒、享百家福气。“长桌宴”上,你来我往,觥筹交错,大伙拉着家常、唱着酒歌,享受着欢聚的时光。
很多地区,村寨间的侗年还会特意相差几天,以便每家都能相互走访。过节当天,热情好客的侗家人把能邀请的客人全都邀请到。有的客人当天不到,第二天自觉再去“补吃”。
夜幕降临,旧年的往事随着悠扬的侗族大歌飘然远去,人们点燃篝火,踏歌舞蹈,为欢聚而庆贺,憧憬着新一年的光景。